第四十四章 镇南王夫妇起争执 (第1/2页)
南海鳄神不理会大吼一声,发掌向他段誉击来。我看出南海鳄神这一掌内力之强,绝对是发狠的出掌,不待段誉反应过来,忽起一掌击在段誉背部,用上我一成的功力将真气输给段誉,助他形成护体罡气。南神鳄神那一掌袭来,打在护体罡气上,瞬间被弹飞了出去,“哇”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众人见南海鳄神打不过段誉,也放下心来。南海鳄神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,眯着一对豆眼凝视段誉,脸上神情古怪之极,又是诧异,又是愤怒,却又不敢再上前。
我从段誉身后探出头,道:“岳老三,我瞧你定是甘心做乌龟儿子王八蛋,拜师是不肯拜的了。”
南海鳄神怒道:“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,拜师便拜师,这乌龟儿子王八蛋,岳老三是决计不做的。”说着突然跪倒在地,咚咚咚咚,咚咚咚咚,向段誉连磕了八个响头,大声叫道:“师父,弟子岳老三给你磕头。”
段誉看我一眼,料定刚才是我助他,尚未回答,南海鳄神已纵身跃起,出厅上了屋顶。屋上“啊”的一声惨呼,跟着砰的一响,一个人被掷进厅来,却是一名王府卫士,胸口鲜血淋漓,心脏已被他伸指挖去,手足乱动,未即便死,神情极是可怖。这卫士的武功虽不及褚万里等,却也并非泛泛,居然被他举手间便将心挖土去,四大卫护近在身旁,竟不及相救。众人见了无不变色。其他人也纷纷退去不再为难,但至始至终我也没见段延庆出现。
我回到段誉身旁道:“誉哥哥,这南海鳄神还真是应了这恶人之名,竟如此草菅人命。下次遇到,定要叫他吃点苦头不可。”
段誉搂上我的腰,宠溺地应道:“好,我听妍儿的。下次若再遇到,一定好好教训他。”古笃诚和傅思归将那卫士的尸体抬了出去,段正淳吩咐厚加抚恤,妥为安葬。
保定帝道:“誉儿,你这套步法,当是从伏羲六十四卦方位中化将出来的,却是何人所授?当真高明。”
段誉道:“这是妍儿让孩儿学的,而她也是从一个山洞中得来的。”对于保定帝及自己的家人段誉没有什么可隐瞒的,因为他知道自打我出现后,身边所有人的关心、爱护全都偏向了我,而自己好似是他们认领的。
保定帝问道:“圣元又是如何从山洞中学来?”
段誉于是将之前我们在无量山深谷里的事说了一遍,又将我如何得到绘有步法的卷轴也说明了。至于玉像、裸女等等,自然略而不提,这些身子裸露的神仙姊姊图像,如何能让伯父、伯母、爹爹、娘亲他们知晓!
段誉说罢,保定帝道:“这六十四卦的步法之中,显是隐伏有一门上乘内功,你从头至尾的再走一遍看。”
段誉应道:“诺!”
段誉松开我,然后微微一提气,一步步的走将起来。保定帝、段正淳、高升泰等都是内功深厚之人,但于这步法的奥妙,却也只能看出了二三成。段誉六十四卦走完,刚好绕了一个大圈,回归原地。
保定帝喜道:“好极!这步法当是天下无双,吾儿是遇上了极难得的福缘。你母亲今日回府。吾儿陪娘多喝一杯吧。”
转头向皇后道:“咱们回去了吧!”
皇后应道:“诺!”又转头看向我,催促道,“圣元,还不跟我们回去!”
我闻言,一把搂上段誉的胳膊,嘟起嘴,道:“我不,誉哥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,我哪儿也不去,我才不要回去对着殷氏姐妹呢。”
皇后还想说什么,却被段正明牵起手,随口说道:“随她去吧!她若是肯跟我们回去,可就不是圣元喽!”说罢拉着皇后往王府外走去。
段正淳等恭送皇帝、皇后起驾回宫,直送回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。大家回到府中,内堂张宴。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和段誉之外,再加上我和木婉清也就五人,在旁侍候的婢女倒有十七八人,菜色也颇为丰富。木婉清一生之中,哪里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?但她并不在意只自顾自地在一旁喝酒。
我自小就和他们一起住惯了的,段正淳夫妇也一直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着,有时甚至比疼段誉还要疼我,所以我们四人齐乐融融十分欢乐,丝毫不会觉得尴尬,倒是一旁的木婉清显得有些拘谨。最后因我嫌伺候的人太多,把所有人都谴了出来,内堂里便只剩下我、木婉清、段誉、段正淳和刀白凤五人。
只是席间,段誉看见母亲对父亲的神色仍是冷冷的,既不喝酒也不吃荤菜,只挟些素菜来吃,便斟了一杯酒,双手捧着站起,说道:“娘,儿子敬你一杯。恭贺你跟爹爹团聚,咱三人得享天伦之乐。”
刀白凤道:“我不喝酒。”段誉又斟了一杯,向我使个眼色。我接到他的暗示,也捧着酒杯站起来,道:“叔母,圣元也敬你一杯。”
刀白凤看我一眼,虽然有些恼怒我与段誉一起哄她,但又不会完全驳了我的面子,便微微一笑,说道:“圣元,誉儿淘气,你也知晓我们做爹娘的管他不住,幸好他却对你很上心,以后就靠你帮我们管着他。”
我看了一眼段誉,道:“叔父、叔母请放心,圣元会替替你们管着誉哥哥的,他若连我的话也不听,我便到父皇那儿去要求退了我们的婚约,将来圣元就是嫁乞丐也不嫁他。”我知道我现在在段誉心中的位置,故意拿我们的婚约刺激他,我现在若说不嫁他,保证急都会将他急死。
刀白凤闻言嗤的一笑,斜眼向丈夫瞧去。段正淳笑道:“正该如此,急死他最好!”
段誉听到我们的对话后,原本嬉皮笑脸地打哈哈,可在听到我不要嫁他之后,脸色瞬间垮了下来,再加上段正淳也支持我,如此他真的着起急来。急着拉上我的衣角,道:“妍儿,你……”但是我没让他把话说完,又给段正淳和刀白凤各斟了一杯酒,一手一杯递到他们跟前,道:“叔父、叔母,圣元再各敬你们一杯,恭贺你们早日再为王府添丁添福!”我话音刚落,三人都很惊讶的看着我,不明白我这话从何说起,但我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。
刀白凤无奈地笑了笑,伸出左手来接我手中的酒杯。烛光之下,一旁自顾吃菜喝酒的木婉清突见她素手纤纤,晶莹如玉,手腕处有一块殷红如血的红记,不由得全身一震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的名字……可叫做刀白凤吗?”
玉虚散人笑声:“你怎知道我名字?”
木婉清颤声问道:“你……你当真便是刀白凤?你从前是使软鞭的,是不是?”
玉虚散人见她神情有异,但仍是不疑有他,微笑道:“誉儿待你真好,连我的闺名也跟你说了。”
木婉清叫道:“师恩深重,师命难违!”右手一扬,两枝毒箭往玉虚散人当胸射去。
筵席之间,五人言笑宴会,亲如家人,哪料到木婉清竟会突然发难?玉虚散人武功虽较木婉清为高,但两人相距极近,又是变起俄顷,猝不及防,眼看这两枝毒箭势非射中不可。段正淳坐在对席,乃在木婉清背后,一见情势不对,食指点出,正是“一阳指”的神技,但这一指只能控制住木婉清,却不能救得妻子。
段誉虽然不曾见木婉清谈笑间便飞箭杀人,但是见母亲有难,脚下使出“凌波微步”,身形一晃,从斜刺里穿了过来,挡在玉虚散人身前,也不出招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挡袖箭。我是知道木婉清的袖箭上有剧毒的,虽然段誉被我这些年一直服用“凝香玉露”,身体早已百毒不侵,但中了袖箭还是会受伤的,这是我自然不愿意见到的。于是,立即出手先制止住了袖箭的前行,再一挥手使袖箭改变方向飞射在了无人的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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