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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惊愕的第二日(五)

第四十章 惊愕的第二日(五) (第2/2页)

“嗯!”季竑点了点头。
  
  而与此同时,李贤与季竑口中所谈论的谢安,正与卫尉寺卿荀正以及苏信、李景、费国、齐郝、廖立、马聃等心腹之人在朝阳街一处名为[汇仙居]的酒楼吃酒用饭。
  
  在冀京的这些日子,提到吃酒的地方,也只有[汇仙居]与[百花楼]这两个地方最让谢安记忆犹新,前者是酒水美味、令人陶醉不已,而后者则是陪酒的美人热情,令人流连忘返。
  
  只可惜,由于梁丘舞已经知道了谢安的性子,不时耳提面嘱且不说,甚至于危言恐吓,屡次提到家法二字,这才使谢安收起了花花肠子,再不敢踏足冀京城内那风花雪月之地。
  
  要不然,谢安与项青可是那里的常客,就连安平王李寿也曾经被谢安拉去几次。
  
  由于梁丘舞不在,兼之在座的都是熟悉的人,因此,谢安等人哪里还会在意什么,几坛美酒下肚,面色早已呈现醉态。
  
  “听说,南国公与南军即将返回冀京?”端着酒盏,荀正随口说道。
  
  “哦?”谢安愣了愣,继而恍然大悟。
  
  要知道,毕竟南军是重步兵,况且又要押运一千六百万两充当军费的赃银,行程自然比不过东军。
  
  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啊……
  
  一想到东军营地内的那一千六百万两银子,以及属于长孙湘雨的八百万两银子,谢安心中痒痒。
  
  好家伙,四千万两的银子,自己就只捞到五十两。虽说陛下赏赐了五十万两赏银以及五千两黄金,可比起本该属于自己的两千万两,那算得了什么?
  
  荀正哪里知道谢安是在为那些银两而暗自感到心痛,见他默然不语,叹息说道,“此番,南公府吕家可是损失惨重啊,其世子吕帆,明明才娶了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,却不想殒命于战场……可怜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。刚嫁到吕家就当了寡妇……”
  
  “……”听闻此言,谢安握着酒盏的右手微微一颤,当即岔开话题,转头对廖立、马聃二人说道。“对了,廖立,唐皓、张栋他们,有消息了么?”
  
  廖立摇了摇头,继而笑着说道,“大人心急了,几位将军的家眷,皆在西凉,往返一趟,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。哪有这么快?”
  
  其实谢安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。毕竟荀正无意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。
  
  “说起来,大梁那边也不知如何了……”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着,马聃轻笑着说道,“算算日子,屯扎在大梁的那些弟兄们。想来已接到朝廷发下的赦罪文书……此全赖大人仁义啊!”
  
  “呵呵!”谢安笑了笑,不得不说,被多达二十万人当成恩人感恩戴德,这种感觉确实相当不错。
  
  见话题转到这方面的事。苏信深思着说道,“对了,话说王褒、秦维等人,前些日子已经由刑部定罪处斩了吧?”
  
  “唔!”谢安点了点头,这件事他是知道的,不过没去关注罢了,毕竟在他看来,似王褒、秦维等叛军将领,不过只是太平军唆使的一杆枪罢了。
  
  一句话,当时若不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扮作叛将亲自坐镇函谷关,那帮叛军早就被吕帆剿灭了,哪还轮得到谢安与李寿领此大功?
  
  当时西征之事凶险异常,可如今想想,谢安却感觉有点庆幸,不但与长孙湘雨拉近了关系,更与陈蓦这位堪称天下第一猛将的人变成了亲戚,美中不足的是,似刘奕、乌彭那些良将误死在陈蓦手中,要不然,谢安如今身边的班底,恐怕要更为雄厚。
  
  想到这里,谢安心中暗暗叹息一声,如今他能做的,恐怕也只有托人好生照料那几位将军的孀孤了。
  
  抛开心中烦恼事,谢安一干人一面天南地北地聊着,一面争相敬酒,以至于当梁丘舞从长孙家返回找到谢安时,这一桌的人,几乎都喝地差不多了。
  
  当然了,谢安除外,毕竟他可不想见到梁丘舞恼怒的神色。
  
  果不其然,当梁丘舞走入厢房,瞧见一桌子的醉鬼后,表情相当不渝,可当她注意到谢安依然清醒时,眼中却露出几分欣慰之色,竟不曾出言呵斥。
  
  “安,你要的答复!”走至谢安身旁,梁丘舞将手中一份厚厚的书信递给了谢安。
  
  见此,谢安左侧的苏信连忙起身,嬉笑着给梁丘舞让座。
  
  “末将给主母让坐!”
  
  梁丘舞面色微红,不过姿态倒是颇为得体,赞赏般望了一眼苏信,坐在谢安左侧的座位中,继而对谢安说道,“安,那个女人说,答案就在这封书信内!”
  
  “这封书信?——我瞧瞧……”拆开了信封,谢安诧异地望着那厚厚一叠书信,粗粗一数,怕是有二十来张。
  
  [安哥哥贵安,奴家谨拜:拜安哥哥上元节之夜所赐,奴家这两日染了风寒,卧病于床,好生苦闷,安哥哥又不来探望,甚是薄情……]
  
  好家伙,第一句就是兴师问罪啊?
  
  谢安苦笑出声。
  
  拜托,那日是你非要在那种地方光着身子做那种事的,现在着凉了来埋怨我,还有没有天理啊?
  
  还什么不去探望,眼下我进得去长孙府么?
  
  登门拜访,还不得被你父亲棍棒打出来?
  
  [……安哥哥这会多半是在找借口吧,哼!前些日子怎么就能来奴家闺房内与奴家私会呢?哼哼!莫不是占了奴家的身子,就觉得奴家无足轻重了吧?薄情寡义!]
  
  好麻烦,这个女人……
  
  揉了揉脑门,谢安继续看下去。
  
  [……这两日奴家一切安好,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弱,私处至今隐隐作痛……]
  
  喂喂喂,要不要连这种事都写上来的啊?
  
  偷偷瞥了一眼梁丘舞,谢安赶紧将书信翻到最后一页,在他看来,长孙湘雨多半会在最后才写关于于贺的那件事,可当他瞧见最后一页时,他傻眼了。
  
  [……哼!是不是不耐烦奴家的碎碎念叨了?打算径直翻到最后一页?哼!奴家就故意不在最后写,气死你!重头翻吧,安哥哥要的答案,就藏在奴家的书信中……]
  
  “……”在梁丘舞诧异的目光下,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,无可奈何地重新看信。
  
  [……好闷哦,无趣,甚是无趣,小桃也是的,就不能爬到屋顶上替奴家赶走那只讨厌的鹊鸟么,任凭它呱呱叫唤,烦死了、烦死了、烦死了!]
  
  啊啊,这个女人好麻烦!
  
  望着那整整半页的[烦死了],谢安差点就抓狂了,恨不得冲到长孙府,将那个戏弄他的小妮子横摆在腿上,狠狠地抽她那令人想入非非的翘臀。
  
  强忍着心中的急躁,谢安仔仔细细地观阅这封书信,一直看到倒数第二页。
  
  [……嘻嘻,方才舞姐姐来找奴家呢,说是安哥哥遇到难题了?笨!于贺撕下袖子,重点并不在其他,而在他撕下的袖子,是不是像一个两端无底的袋子呀?那叫橐!《说文》写道:小而有底曰囊,大而无底曰橐。[囊]乃[东]的原字,其意为,将行李钉在木头上。因此,于贺临死前想要留下的线索,就是[东]!嘻嘻,没有想到奴家会在倒数第二张写这件事吧?其实安哥哥只要再向前翻一页,就能提前找到答案了呢!嘻嘻,安哥哥多半是看到了奴家在最后一页所写的话,是故乖乖地重头看了一遍,嘻嘻……安哥哥贵安,奴家拜上。]
  
  这个麻烦精……
  
  看到这里,谢安已经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他不得不承认,长孙湘雨揣摩人心的本事,实在是天下少有。
  
  无奈地摇了摇头,谢安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。
  
  东……
  
  于贺想表达什么意思?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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